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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慕期点头,然后推门进屋。
屋内未点灯,只有微微的月色从紧闭的窗子映进来,他悄然无声地到了里间,掀开纱帐坐在了床边。
炭火很旺,屋子里暖烘烘的,床上李轻婵锦被盖到胸前,正酣睡着,被摸了脸也没反应。
修长手指从她眼角仔细抚到下颌,滑落到了她纤柔的脖颈,再往下,停在雪白中衣的衣襟交叉口处出不动了。
中衣柔软,只有薄薄一层,透着姑娘家身上的温热,像是化为丝线一样缠绕着钟慕期,引着他把手指往下勾。
只要轻轻一勾……
但那指骨明显的手指最终也没勾下去,慢慢回到了李轻婵脸上,轻轻抚摸了会儿,钟慕期又低头亲了上去。
怕把她弄醒了,这回亲得格外的轻。大概是太轻了,心里的躁动得不到满足,还越来越嚣张,叫嚣着让他扑上去。
最终所有冲动都被压下,只余微微的喘息声与月色一起消融。
翌日,李轻婵有了精神已是午后,这回是飞鸢给她装扮的,虽没穿小衣,但特意裹了胸,再换上一身男子装束,真的像个俊俏小公子了。
李轻婵还是有些不好意思,磨磨蹭蹭到钟慕期跟前时,双手交握在胸前微微挡着,别扭得厉害。
所幸钟慕期只是淡淡看了看她,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多停留,让飞鸢给她披好斗篷,便带着她出门去了。
天冷了,街上的人少了许多,但李轻婵几日未曾出门了,现在外面虽不热闹,她看着也觉得有趣,没一会儿就把尴尬忘了。
就这么一直掀着车帘往外看,直到看见街边卖干果蜜饯的铺子,她猛然记起昨天晚上的事情,悄悄扭头朝钟慕期看去。
“怎么了?”
李轻婵转过去,双掌按着坐垫,往他跟前凑近一些,细声细语问:“可不可以再买一点蜜饯?”
钟慕期默默看着她,双唇微动,却是问道:“你在和谁说话?”
李轻婵疑惑地眨眼,车厢里除了他俩也没有别人了啊,老实答道:“和你啊。”
“我是谁?”
李轻婵明白了,拉着他衣袖摇了摇,软声喊道:“表哥。”
重复问他:“表哥,可不可以再买一点蜜饯?”
钟慕期这才点了头,喊停车夫,掀帘下了马车,立在一旁朝她伸手,“下来。”
“我也去吗?”李轻婵迟疑,视线在街道上来往的行人身上扫了一眼,犹豫道,“可我要是等会又晕了……”
“表哥护着你,摔不着。”
李轻婵视线落在他微张着的手掌上,盯着他掌心纹路看了会儿,小心地挪到帘外,然后慢慢搭上了他的手,被他抓着手腕,单手揽腰抱了下去。
落地的时候李轻婵微微趔趄了下,被他手臂扣着腰,护得牢牢的,立马就站稳了。
许多天未出门,此时走在街上李轻婵都觉得不太习惯,她现在这身子孱弱得很,亦步亦趋地跟着钟慕期,生怕被别人磕着碰着了。
蜜饯铺子很近,里里人不多,挑挑拣拣一会儿就买好了。
要回马车上时,李轻婵抱着蜜饯走了几步停住,拽了拽钟慕期的衣角,朝对街努着下巴道:“想去买东西。”
见钟慕期看过来,急忙补充道:“表哥。”
钟慕期这才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,见是一个首饰铺,点了头道:“那就去。”
可往刚那边走了两步,李轻婵又将他拉住,红着脸蹭他身旁,悄声问:“表哥,你可不可以先借我点银子啊?”
当时大晚上出府,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,后来换洗的衣服都是钟慕期差人回去取的,压根就没考虑银子这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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